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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为什么明明宁愿没有被生下来,却还要活下去?

序章 为什么明明宁愿没有被生下来,却还要活下去?

我记得有哲学家说过,人在得到什么的同时,必定会失去什么;而失去什么,就算人暂时无法发现,也一定会有所得到。

然后我想,对啊。比如用金钱去换取物品——想得到物品,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人们又用他们的时间去换取金钱;就算是感情上的得到也一定会有失去的存在吧。

可是,失去了什么就一定会得到什么吗?

比如说,生命。

——

直到我发现我再也睡不着,而只能呆呆的像个智障一样躺在地上的时候,我睁开了我的眼睛。裹着被子,什么也不做,好像一个忘记了一切的失忆症患者,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哇,真的超正的一片漆黑诶。

说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房间没有光多久了……这个窗帘买来的时候又特意是挑不透光的,这好像就是要让在里边自暴自弃的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一样。于是在这时十分聪明睿智机智的我发现,在我现在所处的环境中,我睁着眼睛看到的景色和闭着眼睛看到的是完全一样的。

然后,问题就来了。我到底是睁着眼睛的呢还是闭着眼睛的呢?嘿,哲学上的大发现,已经和庄周梦蝶差不了多少了。如果失去了知觉,那肯定是一模一样的了吧。可是就算有知觉,睁着眼睛的时候看见这样一片漆黑的景象,也会怀疑自己是否睁着眼。这说不定可以申请一个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宫越文树心理或是生理大定理的专利。嗯?是该叫大猜想吗?算了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啦。

好吧,申请研究哲学或是生理或是心理的专利这件事情先往旁边放一放吧。目前主要的问题就在于,现在我身体的情况终于可以说是万分危急了。对,我渐渐清醒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总之对以往的记忆特别的模糊……不如说以前的事情是我自己半点都不想记起来(笑)……哈哈哈我从几天前开始就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了真是心情舒畅啊(笑)。

糟糕了。

嘛。不过一直在醒了睡睡了醒的状态下的话,肯定有一天是会清醒的啊。本来睡觉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让人清醒的来着……

即使是想要逃避,但最终也是不得不接受。真是有这个世界的风范呢。

我的眼睛已经因为十分充足的睡眠而清爽的不能再清爽了,可是总感觉又有除了身体疲惫之外的另一种强大灵压将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难以突破的混沌。呵,我一猜就猜的到这种混沌的来源是什么啊(这也证明了我是一个非常聪明睿智机智的人,嗯。)。呼呼呼,谁说精神不会影响物质的,站出来把我枪毙十分钟……不对,是“给我枪毙十分钟”吗?

无所谓了啦。

“咕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由于太久没有进食了吧,没有食物的补充已经不止是空腹的问题了,而是整个人体的能量提供都已经到了接近危险的数值。更何况一清醒,胃就开始反抗我的颓废统治了。我的手脚——嗯,不如说是全身都完完全全像是冬天用来让人穿着刀片靴在上面滑动的冰一样了。浑身上下也是无力到连身上的一层夏天用薄棉被子也难以掀去的地步。唔嗯嗯嗯,这下该怎么办好呢。

要不就这样等死吧。

唔姆。不失为一种良策。

根据我的经验以及思考,人本能性的就会对死亡产生恐惧。这条定理是适用在所有,除了本身脑子就有病的精神病人以外的所有人身上的。通过从外界获取的信息以及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我发现,就算是已经绝望到了一种无可挽回的地步的人,在跳下楼——相当于被宣判了死刑之后,都会感到十分的害怕、恐惧以及本能性的后悔。这并不能说明那个对生活绝望了的人有多想活下去,说实话要是他想活下去的话他本来就不会去自杀。这只是大脑为了保护人体而产生的本能,为了让人能够在这个无聊的令人愤怒的世界中(不得不)活下去罢了。

不过我觉得这种本能也不算是什么坏的东西、不如说还蛮好的呢。仔细想想,有的时候稍微利用一下这种本能也不错啦。你看,生活总是那么美好的,一经历什么挫折就倒下那实在是太可惜了不是吗?

哈哈。

在我的脑子里面的天使和恶魔齐心协力与我内心的自嘲相抗衡的时候,天使和恶魔也并没有休战不吵,这是不是证明就算两个人有了共同的敌人后,这两个人也不一定会友好相处呢?总之,我的身体开始抽搐了。病态的行为发生已经不是取决于我的身体好坏了,而是我大脑的清醒程度。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是处在最恶状态了……有多清醒就有多痛苦……现在我的身体重的要命,仿佛每一种痛苦都在提醒我,告诉我我那在没有其他植物生长的,或是只有其他植物的死尸融入在泥土中的荒野里孤傲挺立的,我的生命之花终于要失去它仅仅剩下的最后一瓣了。唔……既然我的身体在提醒我我要死了,既然本能在提醒我我应该害怕,那也就没有办法了啊。这说明我或许骨子里还是想活下去的吧。

我是无所谓的啦。

只是我也要听从我自己的骨子里的建议才是啊。反正现在不就是两条选择线吗,一条是死,一条是不死,既然我是五五开的两边都一样,那么我的本能给我提了活下去的建议,我也是受理了会比较符合道理一些吧。

那就选择活下去吧。

对啊,选择。

生与死之间能够只不过是一个选择,而不是求生。那真是有些……(笑),我自己都想笑出来了啦。

忽然意识到,我感觉我的舌头已经麻了,那肯定是因为太缺水了吧。这当然也难怪,毕竟我没喝水的时间=我处在自暴自弃状态中的时间嘛……唔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啊……不对不对,说不定我窝在被窝里睡觉的时间意外的很短呢?你看,睡觉的时候时间流逝的都会很快,所以恰恰造成了即使你睡了十分钟、醒来之后(如果不看时间)也会自我感觉好像睡了很久一样。这种使人体进入高能耗的情景不是也经常会有的吗?唔,不过反正我只是醒了睡睡了醒的,发生了什么,时间过了多久我都一概不知道。

这难道就是那些推理小说中所谓的“情报缺失”了吗?听说情报是很重要的东西。嘛,算了这种东西知不知道都一样啦。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对我活下去很有帮助的情报,那就是我记得我之前绝对有在床头放过一瓶没喝完的水。哦,这里我一定要澄清一下!我真的不是打算在我快渴死的时候给自己留活路哦,我真的真的只是当时带着空气行李搬来这个房子住的时候路上带的矿泉水没有喝完所以才摆在床头罢了!

哈……为了喝上一口拯救生命的圣水而奋斗吧少年!

我脑内的剧场正在疯狂演绎着,的同时,我慢慢地伸出手在床头到处摸索,那动作真的可以说是慢的跟乌龟似的……这也没办法啊,考虑考虑我的身子有多弱啊喂……诶,找到了,诶嘿(上划音)。

我打算拿起瓶子掂量掂量瓶子里的水有多少,可是这个举动让我再次认清了我身体无力的事实。既然我举不动,那就说明里面应该是有很多水的吧,至少我的力气还不至于连空的塑料瓶都拿不起来。要是真是空塑料瓶那我怎么办啊……那我岂不是差不多废了吗……哦对哦,我好像确实已经差不多废了……诶?这瓶水……好像没盖盖子……哦,没盖盖子。

嗯?没盖盖子?

意思就是说,这个矿泉水瓶没有盖上盖子,然后,它一直吃着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出现的仿佛是从异次元转移过来的灰尘的时间(定语好长)=我没喝水的时间=我处在自暴自弃状态中的时间=情报缺失的时间。

唔嗯……这么一想还真是让人不想喝下去啊……

算了,一个人选择活下去的时候所获得的毅力与决心,难道会就这样败在一瓶喝了大ken概ding会肚子疼的矿泉水里吗!?不可能!(好吧是我太渴了,既然选择活下去了……是我超级想喝水啊!)

“咕咚”

“咕咚”

请原谅我这里只能用拟声词来表现。

因为。

“呼啊……”

好爽。

我成功啦。

我喝下去啦。

我好高兴啊。

喂,用句号完全就感觉不出来高兴好不好。

虽然这么自我吐槽着,但是——

当水流的清凉划过我干裂的口腔时,这种爽**简直就能够直接让我飞起来。而且或许因为太久没有喝水了,每一口水似乎都如同糖水一般甘甜,甚至甜到了让人怀疑这东西到底是补水的还是吸水的的那种地步。

嗯……不过,我就知道我的身体肯定是不会原谅我这么折磨他的啦。

这就好像对待女朋友,你一遍一不小心惹她生气了,给她再多的补偿也没用。这不是个说着“对不起所以请让我补偿你”然后给出补救的礼物就能被原谅的世界啊……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呕……唔……啊,呕……”

为了不呛到自己的气管,我特意侧过身子,然后我就把我刚刚喝进肚子里的水全部都吐出来了。

在湿漉漉的潮湿感中夹杂着酸糜的气息,浓浓的水汽使整个空气变得湿闷;浓稠的胃液,腐烂的橘子,这来自我身体里的精华上还漂浮着浓痰;溶解着酸液的迷之液体,人体分泌出来的带有特殊香气的酶,把我的枕头整个都湿透了。

夏天时候抛了一整桶坏掉的酸甜味水果的垃圾桶,还一个月没倒。

香味请自行想象。

啊。

我都要坐起来爆粗口了好吗!!

正当我捂着鼻子挪着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的身体来躲避这股好像要把我的内脏都融化掉的香气时。

“咚 咚”

嗯?

“咚 咚”

“咚咚?”

“咚 咚”

“嗯?”

嗯?

嗯……?

为什么……

有人会来敲我家的门?

我又没有什么朋友,双亲也……

啊,胃疼。

不对,现在不是胃疼的时候。

我找不到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个来找我的理由。

因此我的大脑陷入了超高能耗模式,疯狂的思索我以前的记忆……

唔啊啊啊啊……怎么回事这种好像自虐一般的感受……

“嘭!”

这是电路,烧坏的声音?

“救……命……”

我的意识就消失到了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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